萬字長文講述滴滴出行程維五年從80萬人民幣到估值500億美元+
11月3日,胡潤80后富豪榜出單,34歲的程維以165億身家排名第五。且滴滴出行以超過3300億人民幣的市值成為市值最大的80后創辦企業,比排名第二、市值1500億的今日頭條足足多出一倍多。
時間倒回到2012年,29歲的程維從阿里辭職,用其天使投資人——支付寶的同事王剛,為其提供的80萬元人民幣作為啟動資金,在中關村e世界租了一個很便宜的倉庫作為辦公室開始了自己的創業旅程。歷經五年發展,滴滴出行不僅改變了現代人的出行方式,也成為市場份額高達90%以上、估值超500億美元的行業巨頭。這個數字已超過京東,僅次于BAT和螞蟻金服。
值得一提的是,目前滴滴出行也是唯一一家同時獲得BAT和包括平安、招行、民航、中信、中金匣子、北汽集團等在內的大規模國家隊成員,及蘋果等巨頭投資的互聯網公司。來,我們一起看看程維是如何一步步建立他的滴滴王國的。
程維語錄:
1.年輕要選擇難走的路,面對絕境和挑戰,等到你努力到無能為力的時候,你覺得走頭無路的時候,上天就會給你開啟一扇窗;
2.事情有沒有做成,就看有沒有堅持和拼搏的精神,有沒有用心的把這件事情做到極致;創業很少有最大的困難,現在的創業其實是不停補短板的過程;
3.做企業,CEO要組建強大的隊伍,讓團隊不斷地壯大;相信自己,相信年輕,這是一個有機會改變世界的時代;
4.去敬畏我們的司機,敬畏我們的員工,敬畏資本,滴滴的道路還長,永遠懷著敬畏之心向前……
作為一個估值超過500億美元、日訂單量僅次于淘寶的第二大交易平臺滴滴的創始人,卻不得不說,程維在知名度上跟馬云之間真是差了好幾百個雷軍……除了他在公開場合去分享自己的經驗心得的次數并不多外,大概就是語錄不夠有爆點吧。當然程維本人也曾說過:創業公司3年內不出來分享所謂的經驗。我覺得還在創業就出來分享,都是在吹牛。如果只是做到了七八十分,就會吹到一百分;做到五六十分,就會吹成七八十分。
相比較馬云爸爸分分鐘上熱搜的段子手潛質: “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創建了阿里巴巴”“夢想還是要有的,萬一實現了呢”“員工辭職只有兩種原因,錢沒給到位;心受委屈了”……再比如同齡的陳歐,一個“我為自己代言”火了多少年。看回程維,“努力、堅持、拼搏、相信“……真的太雞湯了!反正努力不一定會成功,但是不努力真的很輕松啊!
程維于2012年創業,這時的互聯網行業已經形成了以“BAT”為代表,京東、新浪、網易、360、美團、大眾點評等也都在業內規模龐大的格局,再出一個巨頭幾乎沒有人相信。因此程維看似劍走偏鋒,實則也是從線下發傳單、要手機下載APP、一家家對家出租車公司、親自演講培訓等實實在在的“辛苦活”做起的。而我們再回顧下滴滴之路,也不得不承認,比你優秀的人還比你努力;給你貼錢的人還被你罵著;到現在,人家發達了,我們還在說人家灌!雞!湯!
程維在最開始決定創業的時候,僅有近日剛拿到融資、估值超過300億美元的美團點評CEO王興鼓勵他。在咨詢過身邊人并且所有人都覺得不靠譜時,程維正式開始了創業:你會聽到很多質疑的聲音,這是創業的第一關。
五年前,互聯網形式分明,巨頭林立,只有從細分領域開始,才有可能打敗巨頭。程維認為。這也是此后滴滴投資了OFO,而非選擇自己去投放自行車的原因——專注自己的領域。
而關于為何從打車做起,他表示,當初在阿里任職時,北京杭州兩邊跑,經常因為打不到車或者不準時而匆忙趕飛機。這時候,如果可以將出租車聯網,實現實時叫車,一定能提高人們出行的體驗感。
“一開始,所有的人都跟我說,司機連智能手機都沒有,做打車軟件這種想法根本不靠譜。但正是市場基礎不成熟的情況下,創業才可能成功。現在,智能手機已經普及了,司機和乘客的用戶習慣也教育好了,市場已經成熟了,但這時候,你再做打車軟件,基本上沒有機會了。”
滴滴最初要解決的有兩個問題,開發平臺軟件,線下找司機入駐。程維作為一個市場型人員,對技術完全不懂。而據他自己說,我是從阿里出來的,業務能力是偏線下的。我認識的所有線下背景的創業者,95%面臨的困難都是找不到技術合伙人。我自己也是,線下的執行力是有,但是我沒有技術合伙人。
程維打算先用兩個月的時間上軟件,要么找團隊開發,要么外包。既然找團隊浪費時間,那就外包吧。在看了好幾家外包后,其中一個自稱,E代駕是他們做的。既然有成功案例,應該是可以的。于是便問對方做一個打車軟件多少錢。結果,對方問到“你想要多少錢的。”
于是程維按照常識思維在6萬、8萬、10萬的報價中挑了中間值。至此,他甚至不懂安卓端和ios端、前端、后端。
兩個月后對方交付產品時,程維才發現完全不能用。對方說,50%的幾率可以響了,就是說用戶呼叫兩次,司機師傅那里可能響一次了。因為當時沒辦法,又著急上線,便跟對方商議,能不能再改進一下,75%能響的時候再上線。
人總要為自己不了解的領域付出代價,創業沒有僥幸。等到你真的痛的時候,你就會去補短板。程維如是說。
在軟件上線后,程維開始對接北京市的出租車公司。令人氣餒的是,四十天過去了,原定兩個月簽訂1000個司機的團隊一個也沒有簽,每天面臨的問題都是對方在問:你們有沒有沒有交通委員會的紅頭文件。
有個同事就問程維,家里有沒有在交通委員會的親戚,程維還真的去問,但老家是江西的他,真的沒有。既然北京不行,那換相對開放包容的深圳吧,結果同樣的問題:你們有沒有沒有交通委員會的紅頭文件。
這對于一開始定下雄偉計劃的滴滴團隊來說無疑是一場暴擊,也不得不讓后來人感慨:早期項目到底能有多早期?不懂技術、外包做出一半都不能響應的軟件、毫無人脈資源跑線下、幾個月過去了還沒有邁過從零到一……看到這里,今天的創業者有沒有心里好過一點?你不必太緊張,希望總是會有的!吧?
幸運的是,在團隊一籌莫展時,北京同事傳來好消息,有一家出租車公司愿意合作,是昌平一家出租車公司,很小,只有70輛出租車。對方并不知道滴滴是什么,只是喝酒喝高興了,覺得大家不容易……
有了零的突破后,團隊再次推廣時,便說“你看XX營商都和我們合作了,你要是不和我們合作,人家的司機賺錢多,回頭你們的司機就都跑人家那里去了。”就這樣,接下來一個星期內,又簽了4家出租公司。
這套說辭在已全面進入共享經濟時代的今天,獵云網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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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也是經常聽到平臺在簽約B端企業時會說:你可以拒絕賺錢,但你的對手不會。
慢慢有了司機,程維開始去做培訓。據他回憶,我說“我是阿里出來的,我雖然是出租車行業的門外漢,但是我做互聯網很久了,我在阿里,幫很多行業提高了效率幫他們賺了錢。但是出租車行業沒有變化,我們的軟件可以提高你們效率,幫你們賺更多的錢。”我自己覺得講得很誠懇,但下面的司機根本沒人看我。他們最討厭的就是開會,耽誤賺錢還經常被推銷各種機油汽油,他們就覺得滴滴是新型的騙術。
當時100個司機大概僅有20個左右有智能手機,每天裝滴滴軟件的只有七八個,偶爾有同事說“我們突破了,今天有12個人裝了”時,程維便覺得心酸又無奈,什么時候才能裝夠1000個。即使這樣,裝著軟件的司機沒幾個月就找來了:沒有單子,每天還跑十幾M流量,你們是不是和移動聯合起來騙錢的?
程維曾在做平臺時,想每個司機收取3塊錢的軟件使用費,沒想到的是,現在還得每個月給司機貼流量錢。
在向出租車公司簽約的同時,滴滴也想到了廣大散戶司機,畢竟只有司機真的去使用這個軟件,而不是當任務下載時,平臺才能起到連接的作用。因此這時候,滴滴團隊開始做起了推廣。打廣告?電臺廣告燒錢燒不起,機場廣告牌沒人脈也沒拿到。怎么辦呢?程維想到了在公共場合靠人力去做地推。于是在花了4000塊錢進到北京西客站后,工作人員開始給每一個路過的司機下軟件。
“你不能問司機你有沒有智能手機,因為他聽不懂。你直接問他手機是不是諾基亞,他說不是,你就拿過來迅速幫他安裝上滴滴,告訴他這個軟件每個月可以幫他賺多少錢,再塞他一張寫著軟件使用方法的紙條。車道邊上有一個廁所,碰到司機上廁所,那更是絕佳的機會,他上廁所前你把紙給他,等他出來你給他介紹效果更好。如果他進去的時候發,出來的時候那張傳單就沒了。那個冬天,我們為一萬個出租車司機安裝了滴滴軟件。”
北京的冬天又冷又干,滴滴團隊便以這樣最原始的方法去一個個推廣。幾年后的今天,程維再次接受媒體采訪時說到,如果不是2012冬天的晚上突然來的一場大雪,我們的訂單在那一夜之間超過1000單,我都不敢想象未來會是什么樣子。
當初去堵廁所的滴滴團隊一定也想不到,今天的滴滴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世界級科技公司,日前11月1日,程維在聯合國總部舉行的能源論壇演講中表示,時至今日,擁擠在三維空間的城市人口最終還要回到同一個二維屏幕出行,隨著城鎮化的深入,交通必然是最嚴重的發展瓶頸。將信息、交通、能源三網融合,是推動城市可持續發展的重要舉措,也是未來最大的趨勢和變革之一。未來滴滴將繼續致力于智慧出行,將人、車、路聯合起來,以大數據解決一些潮汐車道的分流問題。
提到滴滴,就不得不提到他們的燒錢模式。從程維12年創業,王剛作為天使投資人出資80萬人民幣,到2017年四月完成G輪融資55億美元。先后融資7輪,合計金額超過150億美元,換算成人民幣990億元。這個數字按照去年中國人均GDP5.4萬元來算,相當于183.3萬人口的城市一年所有勞動力生產值的總和。而我國百萬人口以上的城市截止2016年僅49座。
15年16年,是滴滴燒錢最多的時候。獵云網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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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記得,當時幾乎每天都能收到滴滴送來的各種優惠券,有滿減幾塊,打折折扣,無門檻優惠,分時段減錢等等,甚至經常三五塊就可以完成平時出租車花費十幾塊錢的行程。那時大家說的最多的是,我們叫個車吧。
這幾年,用戶早就已經對燒錢喜聞樂見。獵云網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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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前幾天還見到朋友圈里有人發“剛剛融資40億美元的美團外賣,同樣的東西比餓了么少了15塊”,亦或者日前資金鏈斷裂的小藍車抱怨“ofo從六月開始推行免費騎車,導致我們用戶活躍度驟降”等。反而對于比起前幾年天天撒優惠、如今卻已經比出租車少不了多少的滴滴持懷疑態度。所以對于程維曾說的“拉手的燒錢不叫燒錢,它只是幫我們教育了市場”,不知道這市場被教育的結果程維怎么看?
做平臺是一個門檻很低的事情,門檻高了參與的人就少了,這樣也賺不到錢。比如淘寶,進來的很多商家就是在自己家里騰出一個空間當倉庫用,有的招一兩個客服,有的從客服到打包、發貨、填快遞單、售后通通都是自己來。而買家從幾塊錢到幾十塊錢再到更多都能買到東西。這是一個沒有門檻的平臺,才能創造互聯網電商的奇跡。
滴滴也是一樣,如今滴滴的日訂單量超過2000萬,GMV超過Uber全球,這樣的數字背后是當初低門檻的進入:要讓每個司機、每個乘客都能進來。前文提到,程維最初在開發完軟件后,曾想的是找每個司機收3塊錢的軟件使用費用。沒想到的是,在實際推廣中,他們給人家補貼還沒人用。某天,當工作人員打開后臺管理系統時,發現地圖上僅有16個燈亮著,而第二天,只剩下12個了。
程維想,起碼有16個司機相信我們的,我們不能讓這16個人失望,不能讓這16盞燈滅了。沒有訂單,就找人去打車。程維面試了一個人,對方問工作是什么。程維說打車,我每天給你400塊,你就繞三環打車,不要去昌平,資金有限,省著點花。
當時,程維覺得這個人應該是最輕松的人,他每天只需要打打車把錢花掉就好,并不用動腦子。然而對方卻跟他說我真的很痛苦:你很難體會一個打車的人的痛苦。我早上出門要設計路線,我打到了三元橋,想換一輛車去別的地方,結果那個司機師傅也不走,還等著再拉一個,我在三元橋無事可干,我想走又不能打,怕上車被看出來我是一個托。
在站穩北京市場后,滴滴開始了B輪融資。據王剛回憶,當時滴滴受到了很多VC的熱捧,再三權衡后,程維決定接受騰訊的融資。對于一個曾經的阿里人,去接受騰訊的投資,始終還是要邁過心里的坎。
可是如果不拿騰訊的錢,競爭對手快的已經有了阿里的投資,百度的資源和滴滴本身并不匹配。如果這時候騰訊等不及,再投了其它競爭對手,滴滴將更為被動。只有接受騰訊的投資,和這個強大的巨頭一起面對政策的不確定性,才可能和阿里抗衡。而借力騰訊,又不完全依附于它,擁有獨立主權,這是滴滴此后發展良好的美妙結果。對此,王剛表示,好的投資人,會讓你借力使力。
比如在14年年初,滴滴接入微信支付,程維想做一次促銷推廣,他最初找騰訊要幾百萬的預算。騰訊回復說:你們的預算太少。于是給了滴滴幾千萬。最終的結果是這筆補貼讓滴滴的成交量暴漲,一周內補貼已經過億。數據的暴漲也讓對手快的和其背后金主阿里迅速加入。這時本該結束的補貼讓程維猶豫再三。
于是滴滴再次找到騰訊,希望其繼續參與補貼支持,以對抗快的。此前的補貼全部是騰訊買單,這次程維的方案是騰訊滴滴各掏一半。騰訊高層也爽快表態:不論是一個月后補貼還是下周一就開始,都請CEO做決斷。
對此,滴滴內部也曾開玩笑說,我們融資的故事,是一個女人周旋在三個男人之間的故事,最后誰都沒嫁,自己變女皇了。
后來,程維在一次采訪中表示:我們燒了很多錢,也有了很多經驗。一開始就打一個城市,要一個點打破了,再橫向復制。
這么大規模燒錢的背后,也有不少人在問,滴滴是不是傻?他們這樣靠什么賺錢,就連程維的投資人也曾開玩笑說,是不是會把26個字母都融完了。而程維表示,融資,用股份換糧食,如果沒有感到很強的生存危機,我不會這樣做。
最開始時,程維也只是想到:衣食住行是人類最基本的需求,在這里面“行”的改變是最緩慢的,所以滴滴出行的使命就是讓出行更美好。因此滴滴在一開始做打車軟件時,想把線下行業線上化,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很強的線下團隊去教育司機。到了發展的第二個階段,滴滴出行開始招募司機,構建司機的教育體系,這期間,出現了市場化的出租車、一些順風車,按照這個邏輯,把所有出行方式連接到線上,構建一個平臺,以便最高效地滿足用戶的出行需求。
滴滴的用戶群體,是打車需求是最旺盛的都市白領,白領們的社會活動也較為活躍。他們喜歡逛街、娛樂、消費,有各種各樣的愛好需求。這部分群體不僅是智能手機深度用戶群體,更是對價格頗為敏感,通過補貼返現抵價券等模式刺激他們的打車頻率,一旦有了用戶和用戶活躍度,這個打車APP就不僅僅是個打車軟件了,而是一個流量入口,這里面就可以探索出更多的商業模式和盈利模式。
比如目前滴滴做的商家定位導流、廣告指引推廣等。而這種商業模式潛力的背后是高數量的用戶數據,燒錢就要燒出未來。前文說過,平臺是一個低門檻的事情,可是用戶量到一定程度后,如何連接用戶和司機,保證云端的交易引擎,就對技術上有著非常高的要求了。
程維說過,滴滴所有業務抽象出來就是一個客戶端和一個云端:客戶端是用戶表達自己的出行需求,或者司機表達自己的供應,云端引擎則需要在復雜的供需不平衡里盡量高效地撮合交易。云端引擎的效率在Uber進入中國之后日益凸顯。其實,滴滴與Uber表面是補貼大戰,雙方花了很多錢,但實際上,核心在云端,云端的效率如果低了1%,整個花錢的效率會差很多。滴滴出行最終取勝,整體效率的提升非常關鍵。
創業第三年,程維找到了機器學習專家葉杰平,后來葉杰平成為了滴滴出行副總裁兼研究院副院長,也一起找了很多云計算大數據科學家加入,構建人工智能平臺。原來人在定規則,做決策,這背后有一定組織上的挑戰。滴滴這種撮合方式,有別于淘寶的人和商品的撮合以及百度的人與信息的撮合,機器在滴滴出行的業務里面應該起到決策的作用,而不僅僅是推薦。
葉杰平表示:機器學習的決策在滴滴出行的成長中經歷了三個階段:第一個階段,人靠判斷力與經驗做決策,滴滴的運營會根據拿到的補貼券去發展司機;第二個階段是機器輔助人做決策;第三個階段機器自己做決策,比如,滴滴出行平臺上每天有幾十萬糾紛,滴滴出行用機器學習解決司機誘導乘客取消訂單的行為。
因此,有這樣一個海量數據匹配并且因為低門檻使用者素質參差不齊,如何解決技術問題、有效利用信息導流、正常運作平臺等就需要科技來助力了。這對于曾經市場型的程維來說,也是一個考驗。
程維表示,在剛開始創業的時候,并沒有考慮過技術合伙人,也沒有思考過市場、運營、CFO這些都可以干什么。他曾將滴滴軟件拿給王興看,王興只說了兩個字:垃圾!雖然程維認為王興不該打擊創業者的積極性,卻在招募合伙人上開了竅。“你看三國演義,一大半的時間都是講他們如何加盟的。怎么找到他們,怎么判斷他們。做企業也一樣,CEO要組建強大的隊伍,讓團隊不斷地壯大。”。
此后,程維將40%的時間都用在了招聘上,從CTO張博到COO柳青,從戰略副總裁朱景士,到首席發展官李建華,以及隨著滴滴業務的拓展,越來越多有優秀背景的人加入到了滴滴。那么程維又是如何引入人才并成功管理團隊的呢?
張博是最早加入滴滴的高管之一。甚至此后程維在回憶時用了緣分和禮物兩個詞。
最初,為了找到可能搭檔的技術合伙人,程維可謂無所不用其極。先找了支付寶的同事,幫忙列了一個他認識的、在北京工作的技術人員名單,隨后一個個的跟他們去談,但是這些人都并不愿意出來。一度無路可走時,程維甚至去問計算機畢業、在老家開網吧的堂哥,有沒有同學在北京工作的,也沒有。之后又跑到百度、騰訊,期望跳槽的人可以加入,然而依然沒有。
程維所信奉的,“努力到無路可走時,就會有一扇窗”,這大概也是一種時運?比如他偶然加了一個微信群,在里面說了幾句話后,有一個人自稱是獵頭,問想找什么樣的人。交談之后,一個多月里也并有什么消息。但突然有一天,程維收到這個獵頭的信息,他手里有一個人了,可以介紹。于是程維就趕緊約了見面,這便是滴滴現在的CTO張博。
“我現在相信,有些人真的跟你就是有緣。我很少對一個男人有這種感覺,就是一眼就知道,他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。當時,跟張博談完,我特別興奮。一出門口,我就給我的天使投資人王剛打了一個電話說:這就是上天給我的禮物。”程維說到。
在有了技術合伙人后,滴滴軟件上的問題算是迎刃而解了。可是運營方面,卻遲遲因為業務單一、程維本人融資能力一般而發展相對較慢。這時,柳青的加入讓滴滴完成了從提供單一出租車業務跨向提供專車、快車、順風車等多元業務的重要一步,并且在此后的融資上順利了許多。
柳青本人有多牛?且不說IT教父柳傳志之女,光是本人北大計算機畢業,哈佛碩士,24歲入職高盛亞洲,30歲晉升為高盛亞洲區執行董事,隨后出任其總經理。在加入滴滴之前,其年薪為400萬美元。
2014年6月的一個晚上,北京上地的一家小餐館里,高盛亞洲區董事總經理柳青和滴滴創始人 程維 一起用餐。這次是柳青第三次代表高盛,想要投資這家移動互聯網浪潮中的明星公司,卻依然失敗了。席間,柳青佯帶慍怒地說了一句玩笑話:“不讓我投,我就給你打工吧!”讓她意外的是,對這句玩笑話程維接招了,并開始和她認真討論此事。“到今天偶爾還會有不太真實的感覺,我從沒想過自己人生當中如此重大的一個決定是這樣拉開帷幕的。”柳青笑著回憶。
而真正打動她的,是源于一次旅行。
程維曾說:首先,你要敢想。看到柳青,我也緊張,不能論是能力還是人品,柳青都好的讓人緊張。怎么去跟她談,我也別緊張。
在和柳青聊了一個星期后,程維拉著柳青開始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拉薩之旅。一共8個高管,一起飛到了西寧,租了兩輛車,計劃三天開到拉薩。第一天,到了青海湖,原計劃是住宿,但天還沒黑就繼續往前走,結果下雨,又是山路。好不容易開到了一個小村莊,有個小賓館,黑馬河賓館,滴滴團隊們進去又被嚇出來了,里面都是狗。
那一天,他們開了1700公里,好不容找到了一個賓館。兩個司機都發燒了,在那個賓館里,8個人吸了3000塊的氧氣。等車開到了喜馬拉雅山底下程維哭了,他想,這就是創業路,團隊就需要信任,我是把命交給了司機,我就信任他們。結果,一位同事問哭什么,程維告訴他后,他也哭了,他說想起自己以前的弟兄,他們也是信任自己(自己卻加盟了滴滴)。那天,柳青寫了一個很長的短信說:決定了,上路了。
柳青加盟的過程,好像是一個略帶“知音范”的文藝故事。然而不得不說,被媒體譽為“中國最拼富二代”的柳青也確實是個傳奇人物:得過癌癥、帶三個孩子,融資規模屢創新高、帶滴滴浴血奮戰殺出了一條血路……有人曾說,柳青的到來讓滴滴有了聯想來背書,因此才能在融資上容易很多。
對此,那也只能說程維在引入人才上卻有其深思熟慮和獨到眼光。
而因為這次旅行帶來的收獲,如今滴滴每個月都會把六七十位管理者拉到一個封閉的地方,第一天講業務,接下來就是做各種活動,彼此融合。目前,已堅持了20期。
程維每周一都會與高管們開會,討論用戶體驗,每次都發現還有很多挑戰需要面對。多年來公司都是在競爭對手、政策、資本中快速、謹慎前行,不敢有一絲怠慢。公司成立不到半年,被要求立刻下線APP。接下來的日子里,公司遇到了無數挑戰,每次都關乎生死,他帶領團隊小心存活,才能不被資本、政策、競爭夭折。偶爾會有一點點時間,會奢侈地往前看,想想未來還可以做些什么。
滴滴曾經歷了三個階段的競爭,一是初始階段打敗對手搖搖,二是和快的合并,三是收購優步。
程維起步時只有八十萬,而當時已經拿到350萬美元A輪融資的搖搖開始在廣播電臺大量投入廣告,介紹自己的軟件。當時這個廣告的投入數字為30萬,顯然滴滴打不過。
拼不過資本只能拼智商+人力。程維回憶,當時流行電視購物節目,都會在結束后接一句:即刻起撥打電話XXX。滴滴負責后勤的同時就出主意,說我們接著搖搖后面做一個:現在撥打電話XXX即可下載安裝,反正司機師傅也分不清楚搖搖和滴滴。幾周以后,在搖搖檢驗自己的廣告效果時,卻發現司機們說我們已經裝好了啊,你們不是撥打電話XXX就可以安裝了嗎?
打敗搖搖僅僅是結束了北京的戰爭。此時,和滴滴幾乎同期創立的快的在長三角地區已占領一定市場,而如果快的再進入上海與其杭州總部形成聯動,滴滴將會失去南方市場。因此程維及團隊的目標很簡單:交易量不追上快的,就不回北京。
在上海,滴滴和快的進行了一場殘酷的正面交鋒,并迅速追平了快的。而此時,除了滴滴和快的,還有一家公司——大黃蜂,彼此之間三足鼎立。在程維聽聞大黃蜂欲尋找百度融資,打車軟件市場極有可能變成BAT三家在背后支撐暗戰后,程維主動約見了百度戰略投資部的負責人,問到:你是愿意投第三名,還是要投第一?
一個月內,滴滴迅速砸掉大黃蜂的數據,沒想到的是,快的找到欲賣掉公司的大黃蜂,希望由第二名并購第三名,來對抗第一名。此時滴滴內憂外患,在大黃蜂坐地起價拼命提高收購條件時,第一名的滴滴決定當漁翁:與其第一第二去搶第三名,不如一二合并,重新奠定新的市場格局。經過程維和其他董事的商量后,由王剛去找了阿里。
值得一提的是,本次的阿里、騰訊、滴滴、快的的四方談判,是由當時還在高盛的柳青作為中間人。然而也算好事多磨,此次談判份比例和管理權最終因為股等問題上有分歧,一直無法達成共識。而隨著滴滴C輪融資的到位,合并事件暫時擱置。
在后來成功合并快的之前,還有一段因服務器極限而在業內流傳的“七天七夜”的故事。
2014年1月,滴滴發起補貼大戰,背后是微信和支付寶的“支付決戰”。兩周時間里,訂單量上漲50倍,眼看40臺服務器撐不住了。張博向程維求助,程維連夜電話馬化騰。馬化騰立即在騰訊調集一支精銳技術部隊,一夜間準備了1000臺服務器。在蘇州街的銀科大廈,張博和技術團隊、騰訊部隊奮戰七天七夜,重寫服務端架構。
“當時的情況是,我們的服務器掛了,用戶就會涌向快的,快的就會掛,用戶再涌回來,我們就會掛。考驗的就是誰的服務器先穩定下來,用戶就會沉淀。”張博說,快的扛了十天十夜。
完成和快的的合并,并不能給程維帶來安全感,于內,很可能面臨人員離職和公司動蕩;于外,Uber強勢進入,通過燒錢迅速擴張市場;此外,各垂直領域的拼車、巴士紛紛成長起來,給滴滴很大壓力。原本以為勝利的滴滴發現原來只完成了亞洲小組賽。
眼看Uber就要彎道超車,程維慌了,要么應戰要么等死。他火速調集市場、業務、PR、HR和財務同學,成立“狼圖騰”項目組(也就是快車)和Uber火拼。最終成功收購Uber中國區業務。和Uber這場戰爭,程維稱為閃電戰,拼的是最有效的組織資源,快速奔跑贏得市場。
在打車軟件上終于清除掉了所有對手后,滴滴并沒有能夠高枕無憂,這期間,其多次被討論合法性。在傳統出租車中行業中,出租車是歸政府管的,而滴滴是否是將“黑車合理化”一直是外界關注的問題,各地出租車司機也曾大規模罷工以抵制滴滴。不過對此,程維一向堅稱不回應。所幸,如今滴滴已陸續獲得多個城市的網絡預約出租汽車經營許可證。
從程維對柳青的評價和對員工的態度來看,其應該是一個暖男。而對于“創業沒有太大的困難”,獵云網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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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也只能提醒各位創業者牢記“幸存者偏差”理論,畢竟創業還是不容易的吧!
獵云網曾在眾多早期項目里看到,“要做XX行業的滴滴,XX欲XX”、“以滴滴XX撬開XX市場”……滴滴在創業者心里已經成為了一道業界標桿,滴滴的運營方式也被大家津津樂道。而對此,程維卻說,面向未來,我認為,目前滴滴出行還處于巨大浪潮的早期。這個領域幾個大變革在未來5、10年是交匯的,它們是共享、新能源與智能。毋庸置疑,在出行這個賽道上有苗頭,但是沒有爆發。
程維在GASA大學·思享課一期中分享了關于滴滴對新能源領域的想法:
共享經濟。原來汽車產業鏈和交通模式并不是最高效的、互聯網出現后,出現了更高效的模式。在原有的模式中,車廠鼓勵大家買車,但車的總量是根據供應決定的,很快就形成了瓶頸。大家都買車,造成了城市里的車非常多,車的總量根據路的供應決定的,這樣很快到了瓶頸,城市的道路決定人不能擁有那么多車,但是人還是想擁有那么多車,所以有了搖號、限行、增加停車位,都是限制買車,但并沒有更好的解決問題。
另一方面,汽車是低效的工業品,只有5%的時間是在生命周期里,城市需要為大量的閑置汽車建造停車場。和共享單車一樣,我們需要一個運營商,大家只要使用就可以。這樣整個城市,最終可以實現汽車統一被運營,少量的共享汽車滿足更多人的需求,白天車在路上行駛,晚上去郊外充電,然后我們把剩下的錢用來做綠地、做學校,也許可以改變100多年以來汽車的產業鏈和使用方式。
新能源的交叉點即將到來。新能源綜合使用成本會越來越低,但家庭智能汽車的到來會晚一些,因為購買、使用新能源汽車算下來更貴,而且充電不方便。但是滴滴出行平臺上的很多車,每天開200公里,每一公里雖然省一點點錢,但算下來,會比家庭汽車早兩到三年迎來新能源的臨界點。我希望在滴滴出行的體系里,到2020年,會有100萬輛全職運營的新能源汽車,并為其搭建新能源智能體系,然后我們再把這個體系開放給家庭汽車。
最后,程維還說到,也許我們有生之年會有飛行汽車出現,并對它制定相應的道路規則。迪拜開始飛摩托車了。前進的速度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快。馬斯克的無聊公司(The Boring Company)就在通過打造地下隧道網絡建立多維空間,來解決交通擁堵問題。出行是一個很長的賽道,且變幻莫測,階段性勝利之后,創新乏力是非常危險的,最終你的進化力決定了你可以走多遠。
現在的滴滴除了專車、快車、順風車、代駕、公交、租車、優享等業務外;還有和ofo的戰略性投資;和宇通合作,打造互聯網巴士生態;和招商銀行、人壽等聯合進攻互聯網+金融等。程維曾說,我幾乎每個月都會上線新產品,但我并不知道哪個會開花結果,哪個不行就砍哪個。
根據滴滴公布,目前其賬面上有60多億的儲備資金,所以也會去做一些投資。不過從當前來看,其投資還是比較小心翼翼的。比如有中東和非洲北部的Careem、歐洲和非洲的Taxify和東南亞的Grab。今年年初,滴滴還投資了巴西的打車公司99。它還入股了美國的第二大打車服務Lyft和印度的Ola。該公司的觸角也已經伸向汽車搭乘服務以外:先后投資了中國最大的共享單車應用之一ofo和主流送餐應用餓了么,此外還有人工智能技術,尤其是無人駕駛汽車領域。
目前,雖然滴滴已經在行業內有著絕對的壟斷,但互聯網時代瞬息萬變,雖說之前到G輪的燒錢模式趕走了其他的競爭對手,可是到底是教育了市場還是慣壞了市場也有待商榷。隨著其多元化業務的展開,滴滴商業模式的健康性也再次被提及,未來,路漫漫其修遠。憑借中國如此之大的市場和核心領域縱向拓展及相對謹慎的投資,滴滴能否向其所說的:中國的互聯網企業從來都是不辱使命?我們拭目以待吧!
來源:礪石商業評論、投資人說、中國企業家網、百度百科、環球時報、程維演講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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